云淮

【旭润】失忆症

○没看原著,没看剧集,随便瞎写,大概是全员OOC

○小甜饼,题目八成可能是与文章有一点点关系的

我爱润玉!

○下面正文


旭凤搁下笔时,润玉正从门口进来。

他不急不慢地走向旭凤,宽大的袖子灌了夜风和白昙花香,似乎还连带着捕落了几颗星子和露水,一袭白衣在这凉凉的夜色里被吹成狂曲,只是眼角眉梢还端着平稳沉静的绵绵笑意。

润玉拾了椅子坐下,挨着旭凤的肩偏头去看桌上那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夜里风大,虽有镇纸压着,到底只是一角,他看得认真,不由得伸出手去将纸抚平些。只是手刚伸到一半便被旭凤握着腕子拖到了怀里去。

旭凤毕竟是只凤凰,又是属火的,总是温温热热的叫人想靠着近些取取暖。他顺着润玉纤细的腕子一路摩挲,终是把自己的五指嵌到了润玉的指缝里去。润玉倚他倚得更近了些,转过脸来怪他:“我看不清字了。”只是那手任由旭凤扣着,纹丝不动,甚至还悄悄捏了一捏。

旭凤看着他眉头微蹙,眼波却是狡黠灵动的,又听语气含嗔带怨,心里知道润玉只是假意恼他,只觉得这人在外边是朝堂上高高在上的天帝,私底下对着自己才展示出这般使小性子的模样,更是爱得紧了。想到此处,旭凤脸上原本浅浅的笑意似是盛不住要满出来似的漾了开去,他低头温声道:“可别看了吧。兄长看看我不好吗?”

“……这叠纸写的什么?”润玉不应他,耳朵尖倒是因那一句话就染上了绯色,只得转移话题好叫自己觉得心安些。

“没什么,锦觅拿过来的话本子。”旭凤知道这人脸皮薄得很,听了自己的话定是要装不理不睬的,倒也不缠着润玉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只是顺着新开的话题接了下去。

“话本子给你干什么?叔父那儿的话本还不够看的吗。”

“她自己写的。说是要给缘机仙子投稿,好让爱的春风吹遍六界,给叔父的事业助助力。”旭凤顿了一顿,面上有了几分嫌弃之意,“讲得大义凛然的,说到底不还是些情情爱爱小家子气的玩意儿。”

润玉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轻轻的笑出声来,说:“觅儿心思活络,鬼点子多,她喜欢写就写吧。做神仙也怪无聊的,若是大家喜欢看这话本子,也是好事。”

旭凤冷哼一声,嗓音沉了几分:“你就纵着她吧。”

润玉抬眼去看旭凤,那人耸着眉头噘着嘴,委委屈屈的还混着几分不甘,哪里像个魔尊,幼稚得连小儿都不如,摆明了是又在吃飞醋,心底里巴不得润玉赶紧将自己哄上一哄。润玉从善如流,空着的一只手一个弹指就嘣在了旭凤的额头上:“你呀,我纵着你才是真的,你怎么就不念念这个呢。”

旭凤揉了揉额头又去捉润玉那只作怪的手:“我不管,兄长只能最疼我一个。”

润玉的两只手被旭凤捧了,扭不开挣不得,听着旭凤搁自己面前孩子撒娇似的胡乱说话,只得臊得把头一低再低:“好了好了,别说了。成日里净说些胡话,哪里有半分魔尊的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我只对兄长一个人说这些胡话,兄长不爱听?”旭凤面上笑嘻嘻的毫无愧色,甚至得寸进尺地偏过脸去润玉的耳边轻轻吹气,嗓音更是含混低沉地往下压了几分,直逼得润玉受不住了向后想逃。

旭凤哪里肯依,长臂一拢就扣着润玉的肩往自己怀里带。润玉猝不及防,一下就倒在旭凤身上,心想自己左右也拼不过这个昔日战神的力道,不如安心靠着,也不挣动,反而寻了个舒服姿势倚好了。

“锦觅本是叫我看看这稿子里关于如何作战的描写是不是有什么错误,顺道让我一并改了——这些不说也罢,她一个灵识初开的小丫头片子哪见过这阵仗,纰漏多得一塌糊涂,压根儿没法看,我就差帮她重写一遍了。我倒是在看稿的时候,见着了一个有趣的片段,说是那男主角班师回朝时被歹人一箭从后射中了,一个跟头摔下马去却正巧磕到了额角,失忆了——兄长你别质疑剧情的合理性,这不打紧——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们俩也失忆了,会怎么样?”

润玉虽然把对失忆这个剧情的质疑咽回了肚子里,可心里到底是对这种不合逻辑的安排嗤之以鼻的:“哪能这么简单,说失忆就失忆的。照这么个说法,普天下的人都能轻松活在今朝、不记昨宵了?”

旭凤不依不饶、坚持不懈:“想想总归不是什么大事。兄长没思量过,我倒是已经囫囵有了个图景,不妨听听。”

“若是我们俩得了什么机缘巧合,把之前的事给忘了个干净,不记得彦佑偷袭致我涅槃失败,不记得你和锦觅这个先水神长女有婚约,不记得母神和洞庭龙鱼族的血海深仇,不记得那场婚礼,不记得天魔之战,这些荒唐事一样都没有,我只是魔尊,你只是天帝,幼时兄友弟恭,如今各自坐镇一方,维护六界和平。

“我自年少时便思慕于你,一颗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你,除了夜神殿下,再也存不进别的什么东西了。从幼时一直到现今,这份心思生了根发了芽,横竖只想同你一道依着,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于是我便想,我既是魔尊,是魔界头一个没脸没皮的人,倒不如循了魔界的不成体统,将自己心事一块儿堆地吐个干净,要是兄长瞧不上眼我也会死缠烂打,整日跟着你赖着你,反正我坐在魔尊的位子上了,我不信自己能被怎么样。”

润玉听着只觉得面颊滚烫。旭凤在天上做火神战神时便是这么个性子,从小被娇纵惯了,便是什么浑话都说得肆无忌惮的,现今做了魔尊更是将魔界的风气发扬光大,一张嘴真是什么豆子都能从这竹筒里噼里啪啦地往外倒。他因着身世之故,自小就是谨小慎微地处事待人,加之心性使然,什么话说出口来都在心里九曲十八弯的思量彻底了。本就是个心思细腻、面皮薄透的端庄君子,现今亲耳听着旭凤只差把心剖出来的情话,整个人都热腾腾地像是刚端出炉的蒸得火候正好的桃花糕,羞得只想拿手去捂旭凤的嘴——这些话都是大白话,没什么文辞修饰润色的,但是越听越让润玉不好意思,觉得还是快些让这个祸水源头闭嘴的好。

旭凤才不会让自己的嘴闭上。他看着润玉在怀里扭了个身,一双纤细白净的手攀住自己的肩头使劲支撑的时候就知道润玉定是被自己的话招得要来封口了,于是使坏地在润玉的腰上轻轻一掐,就满意地看着天帝陛下一声惊呼后软了身子瘫了下来。润玉的腰际敏感,又是怕痒的紧,被旭凤这么一闹,竟是连眼角都染上桃花般的艳色了。他咬着嘴唇恨恨地看了旭凤一眼,丝毫不自知自己的一双漂亮眼睛是怎么个水光潋滟、眼波撩人的模样。

那一眼真叫人心旌摇曳、难以自持,但是旭凤依旧念着还没讲完的话,好不容易才从这种夺人心魄的美里挣脱出来。“兄长向来面皮薄,心里有我没我暂且不论,就算是有我这个人的,怕也是面上抹不开,不好同我说些掏心窝子的混账话的。兄长这张嘴一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看见自己亲弟弟这般泼皮无赖的样子,铁定是要说些伦理纲常、天道人情的事情来打消我的念头的。只是兄长哪里知道,我这混世魔王是绝对不肯放弃执念的。”润玉还没缓过来,仍旧软在旭凤的怀里,一番乖顺糯人的模样。旭凤越说声音越低,脑袋也随之沉了下去,最后含住了润玉的双唇轻轻吮吸。

旭凤吻得轻轻柔柔但是缠绵悱恻,润玉深陷在两人的唇齿相依里,终于分开时,他的眼里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就这么看着旭凤,好一会儿才眨眨眼睛,把那些迷蒙雾气给除了开去。“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心里也有你,私下无人时,也会想着些不好说出口的混账事?”

旭凤心里顿时一惊:“兄长……”

“我虽然是庶出,但是到底是龙族血脉,饶是母神再不喜欢我,为了大计考虑,我还是成了天帝。”润玉没管旭凤,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把这个故事给糊弄圆了,“虽然母神对我有所顾虑,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从来没有过要动坏心思的念头,我喜欢自己的弟弟,又哪里舍得去害他。天帝之位好是好,那个位子上的人有着至高无上的尊崇,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不必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活着,可是同他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孩子从小便粘我,走哪跟哪,叽叽喳喳的叫得人心烦意乱,可是他才这么点大,每次看我的时候总是一双眼睛晶晶亮,脸上笑得傻里傻气的,我就总也舍不得赶他,哪怕很多时候我都会因为他受些莫名其妙的责罚,我也还是舍不得。

“后来他大了,成了威风凛凛的战神,驰骋沙场,威名远扬。所有人都在谈论他有多厉害多优秀,我却时时担心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过得不好。他还是很喜欢来找我,像是从来不知道璇玑宫是个冷清地方。凤凰都该是热闹的,他自该站在人群中央,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逮着我一个人不放,虽然有时候觉得自己受不住他的好,可是心底还是盼着他能过来添添生气。

“再后来,我是天帝,他就成了魔尊。我日日公务繁忙,为了处理烂摊子常常一理政就是好几个时辰,他倒不知怎么回事,甩了魔界的大小事务就能上来专陪我一个人。我让他下去好好当魔尊,管管魔界,他就推说自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鎏英能帮着收拾的。说不得打不得,我知道自己向来对他没办法的,他只要看着我,我就浑身发烫,他再冲我笑一笑,喊我一句兄长,我是能应了他所有事的。

“我喜欢他,喜欢得很,所以对他总是无计可施。”

旭凤已经把润玉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怀里。润玉刚刚说话时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现在倒是把脸埋在旭凤的颈窝里不肯出声了。

“兄长坦白起来,倒是叫人受不住……只是也爱得更紧了。”旭凤去咬润玉红得滴血的耳垂,胸腔里的笑意含混着,明显是喜不自胜的样子,“我也喜欢兄长喜欢得很,这一点上,我们俩也很是般配呢。”

润玉还是埋着脑袋执意当一只鸵鸟:“我……我就顺着你的意思,编了个故事罢了,做不得真的……”他左右蹭了蹭,最后还是轻巧地一翻身逃了开去,一个人匆匆地躲进了寝宫里。

兄长真是可爱啊。

旭凤也起身跟了进去。


锦觅第二天如约拿到了旭凤修改后的稿子,还有附稿而来的一则短笺:“已校改。另,昨日看见稿中失忆一段,演练后觉得甚妙,只是失忆的原因太过随便傻气、不合常理了,改了更好。旭凤”

演练后觉得甚妙???

随便傻气???

锦觅气鼓鼓地把稿纸往桌上一拍:“太过分了这只烤乌鸦!说我笨就算了,居然还塞狗粮给我!果子没有神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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